「南海路基督徒聚會處」由二十世紀,進入到二十一世紀,建堂有五十週年了,這是難能可貴的一件事。這個教會是我的搖籃,我是在這裡得救受浸歸主的。那是在一九五○年左右,我由武漢到廣西,由廣西到海南島,再由海南島到臺灣,隨著軍隊一起走。當時心灰意冷,母親和兩個妹妹們都留在上海,我和父親兩個人在臺灣,前途茫茫,不知何去何從,那時候我在「省立地方行政專科學校」讀書,每星期二的晚上,學校裡有團契活動,請外面的講員來講道。其中有一位同學叫許鑫,我參加團契的聚會,曾得到他不少的幫助。他是「南海路教會」的早期信徒,就介紹我來參加主日聚會,那時教會沒有自己的會堂,最初是在金山街李繼聖弟兄的家裡,我去的時候,教會已經由金山街,搬到重慶南路的一個電影攝製場。上午是傳福音聚會,下午是信徒造就。那時候,由李繼聖弟兄負責主日上下午的講台。上午是講「使徒行傳」,下午是講「民數記」,人數在五六十人左右。記得我去參加的第一次,李弟兄帶我們唱一首短歌「求五旬節靈恩,充滿會中,各人將自己全都倒空,把所有諸攔阻,全都除盡,讓聖靈在心內自由做工。」我很受感動,當時就決志要信主,那天下午,李弟兄又叫我們唱一首短歌:
「有否預備,有否預備,有否預備,審判大日來,
有否預備,有否預備,審判大日來。」
領詩的人是呂耀謙弟兄,他說:「我們把『有否預備』改為『我已預備』,不論你預備了沒有。」我唱的時候,心裡面就有那麼一個感覺,我已經預備了,我可以迎見審判大日來。
當李弟兄不在的時候,有吳華青弟兄、呂耀謙弟兄,和一位王文舉弟兄,三個人輪流講,我也記得,我聽吳華青弟兄第一篇講道,是「浪子回頭」。不久教會就開始建堂,地點就是我們今天聚會的地方。我曾參加破土典禮,在沒有建堂之前,我已接受了浸禮,是在水源地的淡水河中,由李弟兄和廖忠傑弟兄二人替我施浸,建堂之後,教會經常有傳福音和培靈的活動,曾先後請過黃上進、賈嘉美、沈保羅、王載、王峙、趙世光諸弟兄來主領。會堂主日上下午都是坐得滿滿的,除此之外,我們在植物園和星期六晚上在新公園,都有露天佈道。我也參加去分發單張,每人身上都披掛一條帶子,上面有聖經上的經句。教會自己也經常有佈道會,由弟兄們做講員,那時候大家都非常之火熱。我那時候也是一個青年人,是第一屆青年團契的會員,連吳華青、呂耀謙弟兄都和我們差不多的年紀。早期的弟兄有:許鑫、廖忠傑、胡問憲、李紹景、張彼得、張統華、唐賢鳳、胡子遐、薛子富、黃偉、李俊儒、王明光、董太康、薛榮年、還有其他我都不記得了。在屬靈程度上,我還是個小弟弟,只能在聚會中做做招待,站在門口分發單張,根本談不上站講台傳信息。一九五八年,我出國留學美國,與教會分別了有十年之久,我的屬靈根基,都是在「南海路教會」建立起來的,以致於我在美國大學中幫助成立了中國同學的查經班,並做文字工作。到了華盛頓,初期開始「華府中國教會」時,沒有牧師,我也學習站講台。十年之後,我已先後在美國各華人教會,及查經班講道多次,並出版了一些屬靈的書。我第一次回到臺灣是在一九六七年,我有機會參加自己教會講台上的服事。
到了一九七二年,我正式辭去了我在華盛頓的放大五彩照片的工作,而全時間投入主的工場,一直到今天。
我沒有進過神學院,也沒有當過牧師。神用我一方面做文字工作,到現在為止,已先後出版了一百十二本書,曾去過全世界二十二個國家,向那裡的華僑教會傳主的信息,每次經過臺灣時,我總不忘記要來自己的搖籃---教會講道,因為我之所以能為主所用,全靠「南海路教會」給我的栽培,這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。我來到教會時,是個青年人,只有二十幾歲,如今我已經是七十三歲的高齡了。
很可惜,我的前輩父老:李繼聖、呂耀謙、吳從先,王紹文、胡子遐、和我同輩的:張彼得、張統華、唐賢鳳、許鑫、等人,都不能由二十世紀,進入到二十一世紀。但是他們比我先到主那裡,享受天上那最好的福氣,而我進入二十一世紀,還能再停留多久呢?就要看神要用我多久了。但是我不要青年的弟兄姊妹們叫我何叔叔、何伯伯,叫我何弟兄好了,因為我在主裡面永遠是年輕的。